第二百七十六章 战场之外见真功 (第2/2页)
有说出口,他其实,还是更相信探子的回报。 她能够理解。 换作她来做,也不会比穆王做得更好。能力排众议,再分出一千给她,已经非常有魄力了。她这一刻脑海中泛起的涟漪,足以让她忽略了更多的信息。 “王爷?您难道……” 穆王点点头,双手撑在主案,“风回谷,我亲自去。” 晏诗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四千,已是我的极限。” “不是说好了……” “如今情势有变,又是临时变阵,军心难免不稳。我去可以最大程度提振士气。而且,人数少了,仗会更难打。别人去,我难免不放心。更重要的,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的作风。” “可是小忠说了,风回谷十死一生,有去无回,你……” “这次的行动成败,就看时机配合得如何。不可太早,也不可太迟。能与你配合最好的,只有我。我责无旁贷。” “王爷,我可以……” 黑子连忙自荐。 穆王摇摇头,“这是场硬仗。不论我这边,还是你们那边。你待在副帅身旁,我才能无后顾之忧。” “可恶!”一个将军狠狠捶了下手掌,“要是联军真的能同心协力,此时就理应全力进攻,牵制反贼的主力,让他无暇他顾!” “就是,如今反倒还要避防他们,或恐趁机出卖我们。不然我们几个干吗还要在这演戏,让王爷去拼命!” “王大宝,重新安排人手接应,两路都要有!” “是!” “黑子,去点齐两千人马。孙谦,你去点齐四千。” “是!” “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便即出发!” 晏诗看着一下子空荡荡的中军大帐,只余自己和兰小忠二人,握了握腰畔的辟水,冲一脸担忧的兰小忠笑道,“没事,我不是去南边了嘛。你回去吧,我也要准备准备,出发了。” “噢,”兰小忠目光跟着她,嘴边似吞吐难言。
终究在她转身时忍不住脱口,“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还是有些不安。” 晏诗转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放心吧。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接下来轮到我去做我该做的。别忘了,我可是月神使。没人挡得住我的剑。” “嗯!我信你!一路平安,早点回来。”兰小忠脸上重又燃起笑意。 晏诗笑着离开,也就只有这样心思无垢的人,才能拥有那样强烈而准确的直觉吧。像她这样,连话都不敢说完的人,只有靠手中的剑了。 那半句未出口的话便是: 倘若你已做了你该做的,我也做了我该做的,命运还是要我走入那歧途,那便就这样吧。 ** 戌时过,晏诗和黑子率先出发,藤甲军全留给了穆王,两千人马静默无声,随乐水缓缓南移,在日夜咆哮的涛声中,离军营越来越远。 义无反顾的,闯进下游那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在计划中预定的地方弃船登岸,人马就着稀薄的光线,直扑怨女峰。 身旁山头在夜色下森然伫立,岩牙陡峭,好似一个个怪兽擦身而过。 脚下草甸时深时浅,两旁灌木树影扑朔,高低错落,宛如穿行在一片颠簸跌宕的狂浪之海。 “什么人!” 一个声音陡然喝问。 余韵尚在,那人便已被黑子一箭射中,仰面倒下。 与此同时,山头似有动静,晏诗身形倏然跃起,眨眼间便将那山上岗哨制在手中。 “说!附近还有多少个岗哨,分别在哪里?” “我死也……我说!” 剑锋擦过他的命根子,深深刺进岩石缝间。 重新回到马上时,晏诗手里多了一个人。 那匹马颇通灵性,在原地等着晏诗。其余人已默契地先行往前。 她带人赶上,继续沉默前行。 许是裆下的风太寒,那名岗哨格外的配合,晏诗和黑子将沿途的岗哨一一拔除。 两千人目光越来越亮,胆气也越来越豪。 这艘有血rou之躯组成的小舟,在这穷凶极恶的敌境波涛里,行进得愈发平稳。 直待怨女峰遥遥在望。 最后一重岗哨,那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自己以为低声,却不知叫晏诗听得分明。 “送粮还是补防啊,怎么这么晚过来。口令……”看不清的黑暗中传来问话。 晏诗久悬的一颗心骤然落定! 若说送粮不一定是屯粮,可此地若无粮,为何驻扎一支军队在此?还须补防? 此地定然有粮! 她略过黑子闻言粗重的呼吸,看了一眼被身旁士兵捆住的家伙,无声的询问。 “莫敢,不从。” “莫敢不从!”黑子大声喝道。 “妈了个巴子的!” 对方突然大骂,晏诗瞬间握紧了辟水,左手竖起。两千只手瞬间握在了刀柄上。 “那是我的词!” 雾蒙蒙中的声音骤然大怒。 “唉行了行了,开门!” 树丛阴凄,后头有动静响起。 “不行,让他重说!”另一个声音叫道。 这下不止晏诗,更多穆王军看向了那个颤抖的“向导。” “那个……我只知道这句。”他用比方才更加细弱的轻声道。 此时他害怕敌人,更害怕自己人。 事到如今,晏诗竖起的左手不再犹豫,重重一落! 前头灌木丛后,定有拒马桩绊马索一类的装置,防止敌人来犯冲卡,在后头人马前冲之前,她就要将门彻底打开。 手才落下,她连看也不消回头看一眼,便一马当先,纵身扑入,剑气如虹,凌空劈斩,将灌木丛伪装的拒马桩劈得四分五裂! 随着此番炸裂声响,一声尖锐的呼哨即刻响起! “敌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