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蓝签 (第3/4页)

脚步。

    前方河旁出现了一个宽阔的河床，河床边上有个偌大的青石平台，平台边上怪石嶙峋的，竖着几块巨石。

    这里与其他地方相比，草木有些稀疏，除了些许杂草，略矮的古木之外，别无余物，与方才河边挤挤挨挨，浩浩荡荡一大片茂密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搭上眼一看就知道，被人清理修剪过。

    平台周围站满了人。

    男女老少都有。

    一个老妇人道：“我说吧！这事早晚发生！”这老太太虽然乍看非常苍老，但其实皱纹和老人斑不算很多，说是位大娘也不为过。

    一位穿着打扮不修边幅，看起来邋里邋遢，但是眼神有光的老妇人道：“可惜村长不听我们的！”

    一个黑瘦的老汉，看起来像是个六十之岁的古稀老人，头发花白，腰弯的有些厉害，背上像背了个罗锅，眼皮耷拉着，看起来很没有精神，在旁微抬眼皮道：“他是县衙刚派来的，我们这里离县城那么远，他肯定不知道！”

    苍老的大娘道：“就算不知道也该听说过吧！”

    老汉偷偷的撇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村长，提醒道：“小声点！别被他听到！”

    苍老的大娘却忽然提高了嗓音，道：“听到又怎么样？如果早听我的，那娃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老汉诺诺道：“说不定也可能是走丢了！”

    苍老的大娘将声音放低，道：“就算走丢了也该回来了！…这都两天了！……要我说，肯定是被这里的河神抓走了！”

    老汉道：“年前临村的不是刚祭过吗？”

    说完，老汉就想起临村里的那个小女孩，可爱的面庞，灵动的大眼，只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苍老的大娘瞪大双眼，道：“听说年前祭河神的那个小女孩的母亲疯了！整天瞎喊，喊着小女孩的名字说是在天上，在天上看着！”

    老汉眉心一锁，道：“她不是前两天刚跳河死了吗？”

    苍老的大娘道：“你也听说了！”

    老汉眉心紧皱如川，道：“还说尸体一直都没打捞着！”

    苍老的大娘冷哼了一声，道：“打捞那天我还去看过！”

    老汉反问道：“你去看过？”

    苍老的大娘坚定道：“嗯！……村里好多个年轻小伙子下水都没有打捞着。”

    老妇人却忽然插话，疑道：“打捞那天我看你在家呢！…你什么时候去的？”

    苍老的大娘支支吾吾，道：“我什么时候去的关你什么事？…反正我去过！”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好！去过去过！”

    老汉道：“我还听说他家男人在小女孩祭河神后也消失了！”

    苍老的大娘道：“所以才怪呢！弄的人心惶惶的！”

    老妇人问道：“就是那个脸上有痣的那个吗？”

    老汉道：“嗯！正因为突然消失，才会弄的人心惶惶……”

    老汉接着道：“自从前几年开始，这上一任的县令不知从哪弄来的邪招，说什么每年往河里祭一个童男或者童女，全县就会风调雨顺……我觉着也没管啥用啊？！”

    苍老的大娘道：“所以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老汉没好气的说道：“死了也活该！”

    苍老的大娘附和道：“对！要不然今年就轮到我们村了！”

    老汉道：“听说县令安来的这个村长，认识山上的法仙高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苍老的大娘望了一眼身后远方，问道：“不是说今天就到吗？怎么还不来？”

    老妇人道：“这个法仙高人不会与上次那个一样吧？”

    老汉道：“你是说十年前的那个吗？”

    苍老的大娘道：“除了他还有谁？”

    老汉想起十年前的那天，唯独不同的就是场中少了个道袍法师。

    法师的遗尊，就是在此处火化的。

    那天与今天的情形一样。

    老汉叹了口气，道：“唉……虎妖除了，又来了个水妖……”

    苍老的大娘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们穷乡僻壤的，这屁大的县城又这么偏远，想请个真正的法师都难！”

    老汉眸光一闪，道：“别提请法师了！.....上次被骗的还不够吗？”

    苍老的大娘提声道：“唉……这次可不同！听说这次这个独臂仙人厉害的很！......听说还会飞呢！”

    老汉不可信的问道：“真的假的？.....人怎么了可能会飞呢？”

    苍老的大娘坚定的回道：“我骗你做什么？”

    老汉问道：“真的吗？”

    苍老的大娘斩钉截铁道：“真的！”

    老汉道：“那我看看他怎么飞来！”

    老妇人双眼看向远处，道：“飞什么飞！......看看吧！来了！”

    只见一个独臂老道，手里提着个包袱，领着两个孩子。

    一个小男孩。

    一个小女孩。

    小男孩牵住小女孩的手。

    村长笑面含金的迎了上去。

    “哎呀.....可把您老给盼来了！”

    “……让您久等了！”

    “没有没有！”

    村长道：“刘**去带孩子弄点吃的！我与道相有话要谈。”

    一个中年妇女领着两个孩子离开。

    刚上任的村长将事情的大体道了一遍。

    独臂法师道：“一般的妖白天是不会出来的，只有修炼成妖神才可不避时间的随意出入，所以，要等天暮才可以。”

    村长将来接看的村里人拆散。

    日薄西山，已薄崎嵫，天色业已向暮，斜阳影里，雁阵横空，山石林木全都成了暗赤颜色，暮霭苍茫，瞑色欲收。

    不时多许，天霞召暮，月色初出。

    夜色渐深，辰星挥洒满天，河边的祭台前一点微风都没有。

    村里还是有几个胆子大的跟了过来，远远的躲着。

    独臂法师与他的两个小徒弟的身影，被月光托的很远。

    独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