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蓝签 (第2/4页)

无色的酒庄内，一个围炉里的炭火一明一暗，上面煮着一壶酒，炉内散着微弱而温暖的辉光，都显得特别的孤凄。

    一个小酒保，趴在店台前的桌子上打盹。

    天边的暗色云层厚重得压抑，四下俱寂，酒庄前的屋檐以及树影都被笼罩在浓墨般化不开的夜色中，微风在昏暗处吹动着木窗，无声无息。

    那浓墨似的夜空只，一朵流云遮住清华般的勾月，一个人影，沿着街边走了许久，整条街都没有灯亮，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糊涂酒庄的灯招，就仿若天半一朵晚霞，在夜色中低垂。

    糊涂酒庄内，木古门旁边，放着一坛酒庄自酿的陈年米酒，一股沁香扑鼻的酒意，在泥封中挣脱而来。

    黑影走进糊涂酒庄，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上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方脸大口，左脸上有个小小的黑痣，他的肤色很黑，应是常年在日头下所至，若不仔细看去，那粗浓的眉毛与下巴处，立起来的胡子都看不太清，说话时眼睛暗淡无光，声音有些阴沉，并且有一些缓慢，悠悠道：“小兄弟！….打搅一下！”

    小酒保，被这突如一闻，惊的猛然抬起头，迷笼的双眼，仿氤氲了一薄轻纱，懒懒的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大汉，声音有些迷糊，道：“我们这就快打烊了，客官若要喝酒可明日再来，若酒瘾犯了，可以打一坛回去慢慢的品！”

    小酒保说话时，也同时起身在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伸手将桌上的烛灯点燃。

    屋内，亮了许多。

    大汉微微一笑，亲切之感，如春清沐风般荡开，道：“小兄弟误会了！….我是来投问一下路程！…..”

    小酒保揉了揉眼睛，声音依旧有些迷糊，道：“不是打酒的！…我以为客观是半夜酒瘾上了呢！……”

    话了，眸光闪了一闪，朦胧之意窃走了些许，清明了许多。

    “不知客官夜半何去？….是要投店吗？…过了这条街一直往北有个客店，客官投店的话可以去哪里！”

    “哦！…奉报小兄弟殷殷之谊，我只是问一下路！”

    “哦！……敢问客官此次何去？”

    “天外山…..”

    小酒保闻言一愣，星眸一闪，说话已清醒如然，道：“那还远着呢！……客官还是明日一早赶路吧……！这夜半出城，如半道遇上个蛇兽的话，可是危险的很呢！”

    “无妨，时急务重！须及早赶往天外山！”

    小酒保仿恍然，道：“哦！……！那您出了城………….”

    小酒保将大概的路程给大汉道了一遍

    大汉道谢后转身便要走。

    “客官我多嘴问一下，您是要到天外山的天外天中寻找修仙士吗？”

    大汉刚迈出两步，转身道：“小兄弟说的对！….却是为此而去！”

    “….那客官可要小心了……！那天外山上有豺狼恶虎，更有妖蛟异蛇，听闻以前去的人，可是大都一去不反呢！……”

    “承蒙小兄弟谆谆忠告！”大汉笑回道。

    “唉！…..我还是劝客官不要去的好！”小酒保说完，便又懒懒的坐了回去。

    ……..

    山涧一擎天飞瀑直刺天穹，瀑前一白衣少年，忽化一道长虹直射云霞，正是天外天幽冥剑蓝签。

    四面群山宛如众星拱月，天外山巅，采云覆雪明烛天南，龙起凤峰云霄之顶，袅袅蒸腾的云雾中，一人伏跪此地已足有许久，其身覆霜似雪，甚至他左脸的黑痣，都被敷了一层冻凌的薄霜，手脸也已现皲裂，神态像极了一位染了重疾的龙钟老人，他气若游丝，久跪昏伏之即，被方才直琼云霞的少年扶住。

    左脸有痣的伏跪大汉，丝丝眸光隐见白影，脸上显出一抹庆幸，幽暗无光的眼神渐渐有了明光，皲裂的嘴角微微上勾..........

    ………

    一座偏离世尘的小峰，一座普通的小道观，佣山而依，独享山林中，清晨氤氲缭绕的淡泊清雾。

    “言琛！……”声音和蔼，闻一身着杏黄色道袍，头挽道髻的老道士，站在道观门口，笑容和煦，相貌虽然清奇，却无半点道骨仙风之态，而且左袖无臂，是个半袖。

    “师傅你等等我！…..”声音稚雅，见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孩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圆领斜襟短装道衣，匆匆的行了出来。

    他后面跟着一个同样着扮的小女孩，却是赤着一双粉嫩如雪的双足。

    看小男孩年纪虽小，因有小绣的道袍巧装，却有一身道气。

    被唤做言琛的小男孩，回身牵起小女孩的手，道：“寒雨师妹！….”

    小女孩清轻一笑，云鬓风鬟，万般稚美，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

    偏远的古镇，苍茫的古道，古道上行着三个人，一个老道士，看上去平凡的很，衣着虽然整齐却无半点仙风道骨之态。

    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出落的十分美丽，一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精神满怀。

    道袍老者右手里提着个包袱，看着重重的样子，左手是个半袖，袖中无臂，背上别着一把桃木剑。

    小女孩与小男孩话语烟岚，问长问短，显露出一片的天真与儒慕。

    “师父！还有多远？”小女孩声音稚嫩。

    “快了！就在前面。”道袍老者说话语气平缓面有笑容，给人感觉很是容易亲近。

    小女孩道：“师父我累了！”

    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师父我也累了！”

    “再坚持会就到了！”

    小女孩委屈道：“可是师父我的腿都迈不动了！”

    小男孩道：“来寒雨师妹，我牵着你的手！”

    小男孩牵起小女孩的手。

    古道旁有条小河，河水就像一条蜿蜒的长身蛟龙，在云雾缭绕的半山腰中盘旋而下，在古道两旁琼过，河水也滋润着两旁高耸的古木，两旁不知名的花草也异常的茂密，花儿荡漾，虫儿习习。

    小河愈来愈窄，水流愈来愈湍急，被河底河旁的岩石推挤着，发出隆隆的水花轰鸣。

    三人行了不久，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