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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梦蛟,并且年纪老了,有了这样的机会时,她便着意去模仿安妮。 可是,在那之前呢— 那天吃晚饭时,笨笨因mama不在代为主持了全部的用餐程序。 但是她心中一起纷扰,说什么也放不下她所听到的关于梦蛟和弱弱的那个可怕的消息。 她焦急地盼望mama从rourou家回来,因为mama一不在场,她便感到孤单和迷惘了。 rourou家和他们闹个不停的病痛。 有什么权利就在她笨笨正那么迫切需要mama的时候把安妮从家中拉走呢? 这顿不愉快的晚餐自始自终只听见佩恩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直到她发觉自己已实在无法忍受了为止。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那天下午同笨笨的谈话,一个劲儿地在唱独脚戏,讲那个来自仙水要塞的最新消息。 他配合声调用拳头在餐桌上敲击,同时不停地挥舞臂膀。 佩恩已养成了餐桌上垄断谈话的习惯,但往往笨笨不去听他,只默默地琢磨自己的心事。 可是今晚她再也挡不住他的声音了。 不管她仍多么紧张地在倾听是否有独角兽车辚辚声说明安妮回来了。 当然,她并不想将自己心头的沉重负担向mama倾诉。 因为安妮如果知道了她的女儿想嫁给一个已经同别人订婚的男人,一定会大为震惊和十分痛苦的。 不过,她此刻正沉浸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悲剧中,很需要mama在一在场便能给予她的那点安慰。 每当mama在身边时,笨笨总觉得安全可靠,因为只要安妮在,什么糟糕的事都可以弄得好好的。 一听到车道上吱吱的车轮声她便忽地站起身来,接着又坐下,因为独角兽车显然已走到屋后院子里去了。 那不可能是安妮,她是会在前面台阶旁下车的。 这时,从夜光的院子里传来了夜光人位兴奋的谈话声和尖利的笑声。 笨笨朝窗外望去,看见刚才从屋里出去的贝贝角高擎着一个火光熊熊的松枝火把,照着几个模糊的人影从大车上下来了。
笑声和谈话声在夜光沉沉的夜雾中时高时低,显得愉快、亲切、随便,这些声音有的沙破而缓和,有的如音乐般嘹亮。 接着是后面走廊阶梯上嘈杂的脚步声,渐渐进入通向主楼的过道,直到餐厅外面的穿堂里才停止了。 然后,经过片刻的耳语,贝贝角进来了,他那严肃的神气已经消失,眼睛滴溜溜直转,一口雪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佩恩先生,“他气喘吁吁地喊道,满脸焕发着新郎的喜气,“您新买的那个女人到了。” “新买的女人?我可不曾买过女人呀!“佩恩声明,装出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是有,佩恩先生!您买的,是的!她就在外面,要跟您说话呢。“贝贝角回答说,激动得搓着两只手,吃吃地笑着。 “好,把新娘引进来,“佩恩说。 于是贝贝角转过身去,招呼他老婆走进饭厅,这就是刚刚从假面圣谷场赶来,要在爱神之吻圣谷场当一名家属的那个女人。 她进来了,后面跟随着她那个13岁的女儿—— 她怯生生地紧挨着mama的腿,几乎被那件肥大的印花布裙子给遮住了。 身材高大鹿女琪琪的腰背挺直。 她的年纪从外表看不清楚,少到20岁,多到60岁,怎么都行。 她那张呆板的紫铜色脸上还没有皱纹呢。 她的面貌显然带有史前猴人血统,这比乌精灵夜光人的特征更为突出。 她那红红的皮肤,窄而高的额头,高耸的颧骨,以及下端扁平的猪鼻子,所以这些都说明她是两个种族的混种。 她显得神态安祥,走路时的庄重气派甚至超过了乌蛟教母,因为乌蛟教母的气派是学来的,而鹿女琪琪却是生成的。 她说话的声音不像大多数夜光人那样含糊不清,而且更注意选择字眼。 “小姐,您好。 佩恩先生,很抱歉打扰您了,不过我要来再次谢谢您把我和我的孩子一起给买过来。 有许多先生要买我来着,可就不想把我的鹿女琪琪也买下,这会叫我伤心的。 所以我要谢谢您。我要尽力给您干活儿,好让您知道我没有忘记你的大德。” “嗯——嗯,“佩恩应着,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因为他做的这番好事被当众揭开了。 鹿女琪琪转向笨笨,眼角皱了皱,仿佛露出了一丝微笑。 “笨笨小姐,贝贝角告诉了我,您要求佩恩先生把我买过来。 今儿个我要把我的鹿女琪琪送给您,做您的贴身丫头。“ 她伸手往后把那个小女孩拉了出来。 那是个棕蓝色的小家伙,两条腿细得像鸡脚,头上矗立着无数条用细绳精心缠住的小辫儿。 她有一双尖利而懂事的、不会漏掉任何东西的眼睛,脸上却故意装出一副傻相。 “鹿女琪琪,谢谢你!“笨笨答道, “不过我怕乌蛟教母要说话的。 我一生来就由她一直在服侍着呢。” “乌蛟教母也老啦,“鹿女琪琪说,她那平静的语调要是乌蛟教母听见了准会生气的。” 她是个好乌蛟教母,不过像您这样一位大小姐,如今应当有个使唤的丫头才是。 “我的鹿女琪琪倒是在柔柔小姐跟前干过一年了。 她会缝衣裳,会梳头,能干得像个大人呢。“ 在mama的怂恿下鹿女琪琪突然向笨笨行了个屈膝礼,然后咧着嘴朝她笑了笑。笨笨也只她回报她一丝笑容。 “好一个机灵的小娼—妇,“她想,于是便大声说: “鹿女琪琪,谢谢你了,等乌蛟教母回来之后咱们再谈这事吧。” “小姐,谢谢您。 这就请您晚安了。“ 鹿女琪琪说完便转过身去,带着她的孩子走了,贝贝角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晚餐桌上的东西已收拾完毕,佩恩又开始他的讲演,但好像连自己也并不怎么满意,就更不用说听的人。 他令人吃惊地预告人魔圣战既将爆发,同时巧妙地询问听众: 北方是否还要忍受南方佬的侮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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