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流_第五部 尚书省内 第三十章 余波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五部 尚书省内 第三十章 余波 (第2/3页)



    杨如月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丁晋话语中的关切之意,于是感激地道:“三郎且放宽心吧,某还分得清轻重,以后自会小心慎重。”

    他答应得很好,可是转身就忘,或者说,杨如月不是忘记了谨慎之道。而是他无法压制住xìng格中的虚荣和爱炫耀的毛病。

    不久后,丁晋便从好几个人口中得知杨如月的诸般分析和高论,甚至是在尚书省内。这些言论都被广为传播,一些同僚闲聊间,无不提到已是“大名鼎鼎”的杨如月和他地奇谈怪论。

    丁晋大惊,急忙找了杨如月,和他商量道:“兄不听我之言,此事已闹得众人皆知,如何是好?”

    杨如月依然是大大咧咧,并没有一丝担心的样子,笑道:“人人皆知又何妨!天下之事。天下之人自可谈地,卢相虽贵为宰相之尊,如有错失,吾可评之,如无错,吾说笑两句,也无伤大雅。”

    听得他的一番自以为是的道理,丁晋更是吃惊,杨融公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得如此无知轻狂、不知轻重?

    丁晋不相信一直智慧聪明的友人,会不知大祸临头,再次劝道:“如有司责问于兄,切不可承认之,如无法推脱,可敷衍为酒后胡言乱语。”

    “吾自省得。”杨如月轻松地答应下来,他那副若无其事地模样,让丁晋很是担心,但是却无法再劝。

    结果。不出丁晋所料。没过几rì,省内几位大佬也听闻此事。因为这些言论传的沸沸扬扬,影响甚众,又是省官员所为,作为最高领导,想要装作不知道,也是不合适,于是“左仆shè”高爽和“右仆shè”韦求德,咨询了杨如月的顶头上司“左丞”束圆嘉的意见,希望将此事能妥善解决。

    束圆嘉对骄傲轻狂的杨如月没有一点好感,并不想包庇于他,于是道:“此人肆意诽谤朝中宰臣,言语极其无礼,影响尤其恶劣,下官地看法是: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既然杨如月地部门长官都如此说了,高爽和韦求德自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解决此事的调调便这么定了下来,至于如何处罚,那就不归尚书省管了,他们决定将此事移交给“大理寺”处理。

    来,这种在职官员诽谤、非议其他官员地行为,一般是由负责监察百官地“御史台”管理,不过御史台刚经过一场猛烈的暴风骤雨的清洗,根没有足够地人力和心思处置此等小事,于是“大理寺”便趁机抢过去一部分权责,也算是落井下石的一个行为。

    杨如月很快便接到了受处罚的公。他这件案子根算不上什么复杂,大理寺一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询问他的时候,杨如月也痛快地承认了是自己所讲,并坚定地说明,就是到现在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当事人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责,“大理寺”也不用再烦心调查什么,于是按照有关律法,拟了个削去官职,流放到地方的处理结果。

    将折子递交给朝廷,卢士琼倒很大度,认为杨如月这个官员敢说话,即便说话无礼,终究是行为上并没有大错,建议从轻处理;连小天子都听得了杨如月地故事,说是此人非常固执倔强,来只要否认自己说过诽谤之语,便可能被判无罪,但还是不肯低头,是个铁铮铮的官员,于是在朝议时,罕见地开了口:朝廷正缺乏这样的果敢之士,虽然有错误,但最好还是从轻落,让他能有机会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改过自新。

    既然上位者了话,对杨如月的处分自然就得变一变,于是很快朝廷便下了最后的定论:杨如月身为朝廷官员,言行无忌,姑念其年轻率真,又是初犯,暂降官两级,调任康州“司法参军”之职,以观后效。

    康州。隶属岭南东道,在广州附近,当时,差不多是一个非常穷困偏僻的地方,一些犯了错误被贬的官员,如果罪行较轻。通常会被贬到这些地方,接受一段时间的“劳动改造”。如果作出什么政绩,或者朝中有人帮说话,再或者赶上朝廷大赦之类美事,才能回到zhōngyāng,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就死在了任所上,连尸骨都无法回归故乡。

    在“刺客风波”中,便有一位御史台地官员。获罪贬到雷州,因为是待罪之身,还不许居官舍。只得租民屋。这位官员曾得罪过“参知政事”李景俭,听说李景俭便让雷州刺史下令州府究治胆敢借房给管制分子居住的民众,结果这位前御史大人,挨了数rì风吹rì晒,才找到一处居住的房子。

    这就是政治斗争之激烈在住房问题上地反映,可知政治斗争的残酷xìng,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失去官位就相当于失去生命甚至比死更难受,对于这些一辈子投入宦海的士人来说。离开政坛,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很少有人能看开,因此,这些被贬官员即便不因为水土不适而生病死亡,也多会郁郁而终。

    也因此,丁晋对杨如月的被贬,甚为痛心,对他道:“兄聪明有谋。平rì行事最知灵活周转,却为何在此事上固执无比?”

    即便是降官贬谪,到了这个地步,杨如月却依然毫不在乎,脸上还带着一种古怪的笑容,让人直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仲隘没好气地道:“岂有此理,尚不知悔改为何物吗?”

    “吾又无错,为何悔改?”杨如月鸭子嘴硬得很。幸好。今rì有些羞愧的李缜没有来,否则只怕又会和他生口角。

    丁晋忧心道:“融公。康州乃多瘴不毛之地,又有野番不服王化,兄此去,希望能多加小

    听得友人如此殷殷关切之语,杨如月这才叹了口气,眼神很复杂地看了丁晋一眼,张张嘴,想说什么,yù言又止,半响,才道:“汝等尽可放心,吾此去定当建立功业,以期早rì回归京城,与诸位佳朋饮酒同欢。”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