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指剑魔_第三百八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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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八章 (第2/3页)

和观里两个小道童来到街巷里,开始帮助街坊们排水修檐。

    叶瑶做过很多事情,比如一剑光寒世间,在生命里嘲笑冥界的使者,在云端之上无视红尘里的所有琐碎,但他没有修过被秋雨浇坏的屋檐,所以当他顺着楼梯爬到屋顶,开始收拣替换黑瓦时,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但他毕竟是天道门年轻一代的第一人,被他漠然无视的亲meimei叶童,在西晋神军号称一法通万法通的道痴,更何况是他本人。

    所以他揭瓦抹桨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速度越来越快,在木梯下方负责配合他的街坊从一个人换成四个人,依然无法跟上他的速度,渐渐,秋雨后的街巷间,人们下意识里围拢过来,看着在街畔飞翔的瓦片,看着他像描绘山河大画般抹着灰浆,不时发出一声连一声的惊叹。

    听着街巷里不时响起的赞叹声与惊呼,叶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并不因此事而得意,因为这种事情着实没有什么难度,他只是平静而沉默地揭着瓦,抹着浆,只是随意地做着,就像过往年间做的别的事情一样。

    街道上的积水被秋日蒸腾成微闷的水汽,笼罩在民宅之间,落着大半叶子的树,无聊地在街畔打着瞌睡,人们看着檐上那个来自小道观的俗家道人,津津乐道于眼前这幕画面,于是没有注意到街头的画面。

    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雨水化成的水汽里走了出来。

    潘安顺着石街,踩着雨水,走到人群外围,他仰首眯眼,看着檐上那个身影,没有用多长时间,便认出对方的脸,本来半眯着的眼睛骤然圆睁,眼圈泛红,泪水刷的一声便流了下来。

    他看着屋顶上的叶瑶,颤声喊道:“师兄!”

    叶瑶在屋顶上,正在用竹绳扎紧檐柱里有些分开的木棍,听着下方人群外响起的声音,缓缓转过头来。

    他看着人群外那个胖胖的年轻人,惯常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为真诚的笑容,开心说道:“你来了?”

    潘安看着屋顶上的叶瑶,泪流满面说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也被逐出了道门?那个人真的这般狠心?”

    叶瑶表情微僵,就像变成了屋顶上被阳光晒干的一只壁虎。

    潘安犹自伤感,看着他眼泪涟涟。

    然后他注意到,叶瑶师兄踩在木梯上的左脚,似乎根本没有接触到梯面,接着他更注意到,雨后清漫的阳光,洒在叶瑶身上的淡白素衫上,散发出极淡而洁的光泽,就像玉石发出的莹光。

    潘安这才发现,原来师兄的境界比当年在观里时高出不少,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此时此刻的师兄正处于某种契机当中。

    小道观临街有坊有檐,在雨后的阳光中有阴影,二人便站在这片阴影中,叶瑶看着潘安圆乎乎的脸庞,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潘安看着他身上的淡淡光泽,压抑着心头的震惊与惊恐,颤声说道:“师兄,你到底吃了什么药,居然有这境遇?通天丸我一直留着的,如果你真要尝试破境,你可一定得先和我说,可不敢瞎吃。”

    修行之道,越到最后越是艰难,便如同攀登险峰一般,最后几步总是最艰难的距离,叶瑶身为知守观传人,早在十余年前,已经走到了修行道路的最深处,想要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谈何容易。

    所以当潘安看着屋顶上的叶瑶,脚踩木梯如踩流云,素衫光泽隐现,明显处于某种契机之前时,以为他肯定走上了某种捷径。

    叶瑶当然没有吃药,即便是知守观最珍贵的的那些药丸,他都没有吃过。因为从开始修道始,他便一直坚信,修道之人一旦依赖于外力的辅佐,那么终其一生,便没有任何机会去抵达真正的彼岸。

    直到潘安连续说了两次,他自己才发现了某种异样。

    站在小道观前的阴影里,叶瑶沉默望着或远或近的民宅与坊市,默默感受着自己的道心,发现自己已经僵化了十余年的境界,竟然真的发生了某种颤抖,出现了一道裂缝,不由震撼无语。

    都城果然不是一般的城。

    便在这时,藉藉无名的小道观,再次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名客人是位穿着青色道袍的少女。

    叶童看着石阶上的兄长,身体难以抑止的轻轻颤抖起来,然后眼圈微红,两行眼泪悄无声息地流过她美丽的容颜。

    叶瑶看着石阶下的meimei,眉头微蹙,有些厌憎说道:“哭什么哭?”

    叶童明如秋湖的眼眸里溢出的泪水越来多,她没有伸手去擦,而是看着他倔强不满说道:“他哭你就感动,我哭你就骂我。”

    叶瑶的眉头蹙的更深了些。

    唯一能与天神辉相比似的便是人类的眼光,可以专注于一点,可以普照她想看到的世界,叶童看着兄长,眼光委屈而倔强,就像是烤红薯被同伴抢走,却被哥哥骂没用的小女孩儿,余光却落在潘安的身上,充满了恨意。

    潘安的头低的更老实了些。

    叶瑶冷冷看着她说道:“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这般无礼地盯着师弟看,如果你再如此,我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叶童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看着潘安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恨意与看死人般的意味,然而她的眼睛并没有被挖出来,因为愧疚到极点的潘安,恰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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