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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 举杯同仇(上)  (第1/4页)
    公爵的书房,安静了很久很久。    听完王子的提议,两位凯文迪尔表情各异,消化了好一会儿。    “所以,经历了这么多,我们却原地踏步,”首先开口的人是费德里科,只见他表情复杂,似笑非笑,“他到头来清清白白,一切照常,继续做他篡夺来的南岸公爵?”    “一切照常?”詹恩不屑道。    “但你却成为了新任的拱海城子爵,费德。”    泰尔斯挑挑眉毛,挤出笑容:    “这可是一大步。”    被人用自家族语教训,两位凯文迪尔都不是很高兴。    詹恩瞥了堂弟一眼,不屑总结:    直到拨动……    泰尔斯深深蹙眉。    詹恩目光犀利:    “那也最好别赌输。”    费德里科说着说着就笑了:    “所以你的存在就是阻碍,詹恩,只会给我们的小妹带去痛苦和挣扎。”    泰尔斯轻声道。    所以只好不响。    带动无数丝线,寸寸绷紧。    费德里科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忍不住开口:“殿下!”    在泰尔斯和费德里科不解的神情中,詹恩冷冷继续:    如果泰尔斯不在中间就好了。    詹恩扭过头,与他冷冷对视。    毫无不适。    问题是,什么全功?    哪里的全功?    谁的全功?    她同姓同血的哥哥们……爱她也好,恨她也罢,都全是权力的生物。    事实上,也许这对兄弟彼此关系奇差,仇深难解,才能为未来的翡翠城,留下最大的护身符。    詹恩冷笑一声,不理会王子的讽刺。    听见这个称呼,费德眼神一变。    “否则哪怕他答应了殿下,以詹恩的野心和经营,重掌权柄不过两年,我们必将前功尽弃。”    “他说:‘既然送给你了,那就抓紧它,抓紧你的剑。’”    泰尔斯顿了一下,这才缓缓抬头,在詹恩清澈冷冽和费德里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肯定了自己的听觉。    “俗话说得好,鸢尾一心,其利断――好吧,事实上,你们两个在翡翠城不需要互相喜欢,甚至不需要合作,只需要分别跟我合作就行。”    无论是谁更在乎谁的meimei,还是谁真杀了谁的父亲。    泰尔斯撑起笑容,仿佛方才的谈话进展顺利:    “很好,看来你们都听明白了。在进下一个环节之前,如果还对细节有疑问……”    泰尔斯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举止淡定,面色不改。    泰尔斯皱起眉头。    费德里科瞥了两人一眼,目光一动:    “如果这是因为塞西莉亚,殿下,是因为您不忍心见她失望,那么恕我直言……”    詹恩生生一晃。    “那好。”    泰尔斯沉下了脸。    泰尔斯不得不打断逐渐开始相互攻讦的两人。    “所以他赢不了。”    “说下去?”泰尔斯端起茶杯。    “若按照你说的做,泰尔斯,那总有一天,我们中有一人要死……要在对方手上出事。”    “因为他跟你一样,自以为经历了毁灭和不公,惨剧和痛苦,所以就有权毫不在乎,有权只知索取不知赋予,但他不明白更没机会明白:得要他先伸手护枝,浇水施肥,这颗树才能长出果实。”    面对微笑送客的代理摄政官大人,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你需要我们凯文迪尔活着,痛苦着,需要一个有利可图但‘未竟全功’的翡翠城继续挣扎着,顽抗着,夹在你和陛下的鼻息之间存在着,你才有底气有筹码,将来回到复兴宫去面对他。”    詹恩指了指费德里科:    “所以你才需要在我们之间和稀泥,需要我们彼此仇恨又相互容忍地活着,活在翡翠城。”    他冷笑连连:    “否则如你所说……”    “不,殿下,詹恩绝不做有害无利的选择,他答应得如此痛快,这背后一定有蹊跷,您不能――”    嗯,一小些。    泰尔斯没有说话。    开口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身上,装着“廓尔塔克萨”的口袋里,有某根丝线,被拨动了。    只剩泰尔斯微笑依旧,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一红一黑两位鸢尾花:    “一个赌徒没有输,所以他尚未掀桌。但他也没有赢,因此不肯走。”    “宁因友故,不以敌亡。”    “他不会放过我的。”詹恩言简意赅。    只听詹恩轻声道:    “你一个人,可远远赔不起。”    “我们敬爱的王子殿下,他在做自己一贯以来最是擅长,或是唯一擅长的事……”    费德里科和詹恩同时蹙眉。    费德里科无比严肃:    费德里科的突然质问让泰尔斯脱离思绪,回过神来。    詹恩不屑轻哼:    “但你不同意,让我多等几天,等翡翠城局势更坏一点再回来,”泰尔斯耸耸肩,“所以我等了咯。”    “原来如此。”    泰尔斯走向门口――但他迈出两步,下意识停下脚步,这才尴尬地想起:    现在他,泰尔斯璨星,翡翠城代理摄政官,才是这里的主人。    他。    “因为输了也就没了,可是一旦赢了,他就会忍不住,忍不住一直赌下去,赌下一把,再下一把,下下一把。”    泰尔斯目光疑惑。    费德里科面色一变!    “噢,真的?”    泰尔斯语气一紧:    “但那就注定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无论我想不想,下一次,我就肯定没法像这次一样帮你‘皆大欢喜’,耐着性子帮翡翠城‘掌控局面’……”    糟糕。    “那您呢?”    泰尔斯冷下了脸。    但另一位凯文迪尔毫不示弱,甚至更进一步:    “恕我直言,堂兄,若真为了你meimei好,你就该早些去死。”    泰尔斯面无表情。    “我说,泰尔斯,我接受你以上的条件,你想要的、该死的、恶心人的一切。”    “听着,我在尽力同时保全你们两个,”他有些疲累,“但你们就非得宰了彼此才满意?”    当年他是怎么说服那群只晓得打打杀杀干干的北方佬的来着?    詹恩轻哼一声。    泰尔斯呼吸一滞,不得不咽了咽喉咙。    “只是记得,如果你结束不了赌局……”    “你需要我们。”    泰尔斯突然高声大喝,把两人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对你们二人而言,我的条件也许很苛刻,但请记得,如果坐在这里的是别人,那条件只会更加苛刻。”    詹恩先是一颤,旋即缓缓扭头:    泰尔斯想道:    翡翠城兴许才要大祸临头呢。    泰尔斯轻描淡写:    “作为拱海城子爵,费德,答应我:你会倾尽全力,一心为国,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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