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顺德_第二百四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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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章 (第2/2页)

他的通铺边坐下,唐元杰看着他直笑:“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看来你缘分不浅,只可惜还是弄了个大花脸。”

    “哼,死叼毛,等下有他好看的。”伍涛晖说着便到小窗口站立,因为他听到外面花崽们正在开锁,准备送开水进来给大家泡面。

    吴鸣躺在被窝筒里,隐隐约约知道身边发生的事情,但他没有太多精力去知道那些事。总是在内心,用意念拼命抵抗体质上忽冷忽热的翻云覆雨。他头晕脑胀中,不停地闪现着人生三十六载遇见的人和事,去世的母亲,年迈的父亲,妻子和女儿。特别是在顺德遇见的人和事,总忽闪忽闪地在脑海里不停盘旋:开展、樱花、现代、奇江、阿强、祥梅、梁峰、陈光荣、和那些台干及那些同事们……一忽儿像看着现代集团的同事们和潘莉;一忽儿又像看见奇江公司的陈维奇、麦艳玲和朱大冒老乡三兄弟;一忽儿又像站到了张震面前,好像正在向他、万丙生和小年问好……对了,是在垃圾处理中心!如果留在

    ……为了维权,此处有669个字未上传——江锋……

    毛巾在额头上附着。早餐在八点半前结束,大家开始静坐着等待管教来上班。只有李素坤每隔几分钟往风仓里跑,把毛巾打湿,又跑回来给吴鸣敷上。

    廖管教像往常一样把监仓大门打开,见李素坤在水池边洗毛巾,便怪怪地看着他。正要开口说话,伍涛晖却探出头来先喊了声报告:“吴鸣发高烧,情况很严重。邬聪明不服从安排,还把我给打了。”

    廖管教听着奇怪:自古以来,哪有仓长会被人打?要么就是那人太能打;要么就是仓长不得人心;要么众怒难犯,做人过头了?但不管怎么说,仓长是自己任命的,打了他,那自然就是不给自己过不去,看来得好好紧一紧那造反人的“螺丝”才行,不杀一儆百,怕是以后更加没有王法。他想着,闪进监看了看伍涛晖的脸,的确是被人给抓伤了。不由得看了看邬聪明:“你个死叼人了,人家现在不单告你强jianian,还控告你倒卖人口。这回你不死也得脱层皮,还敢破坏监仓纪律,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他说着四周环顾了一番,才发现还有被子没叠就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这点上还有被子没叠被子的?”他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他烧了一宿,怕是人快不行了。”唐元杰睁着水泡眼冷冷地看着廖管教:“都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非典,已传进这里来了。”说着咧了咧嘴,又笑笑地看着他。

    廖管教本想过去拖被子,听了他的话,忙往后退了两步,用手捂了捂嘴巴:“那也得让他睡到最后面去才行,今天是所长的巡视日,佛山相关领导也会过来,如果看见这样,那不是想砸了我的饭碗?”

    “他都成这样了,如果真的烧出人命,那事情可就更大了。”唐元杰返身看了看吴鸣,见他已把头探出被窝筒,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太烫了,还是赶紧送他去看看吧。”监仓里静悄悄的,他的话,后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你叼毛多嘴,考虑非典的因素,看来只能带他出去透透气。”廖管教说着,叹了口气笑了笑:“唉,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还是先为病号服务。”他说着扭头看了看邬聪明:“小子,你的账大爷先给你记着,不死也要你脱层皮。”他说着往门口走去。

    监仓里几十名羁押人员,听着他的话,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象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都目送着他出门,没想到他又返回。只是在快接近吴鸣,停了下来:“你不会很快就死去吧?以前会不会经常会发烧?”

    “每年每个季度都有那么一次。”吴鸣说着,清了清嗓子,语气怏怏地接道:“大都是咽喉炎,炎症引起高烧,然后必须消炎,要不然就会引起交叉感染。”

    廖管教听了,觉得与非典无关,便往前再迈了一步:“还是先起来吧,到后面去躺下。”他说着用右手拉了拉吴鸣脚下的军用被子:“别这样横躺在前面,不说上级领导要来视察,就是武警们在上面巡逻看了也不舒服。”

    吴鸣挣扎着起身,但人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老半天才掀开被子的一角,让廖管教看了很是不爽:“给几个人去帮帮他。”他话音一落,李素坤、夏军、靳永礼便从对面的通铺上过来,唐元杰合着三个人的力气,四人便轻轻地将吴鸣裹在被子里,慢慢地抬到了后面的角落里。唐元杰抓住被子的一角,嘻哈地笑了笑道:“鸣哥享福了,这可是四抬大轿,我从来都没享受过呢。”

    “你好好地躺着,我去打个报告,申请下,看医生怎么处理。”廖管教见几人回位,被子重新摆好,便双手往后一背,在快要跨出监仓大门时,看了看伍涛晖:“开始背诵条例,都给我大声点,没准巡查就要开始。”他说着,一出门很快就有花崽帮忙把大铁门呯地一声关上,紧接着里面也开始背诵起条例来。

    吴鸣绝望地躺着,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合着震耳欲聋的背诵声,心里默默地跟着背诵:第一条,严格遵守国家法律法规;第二条,不许称王称霸;第三条,不许拉帮结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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