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兴国 10 (第2/2页)
奏,剩下的舞娘继续起舞。 在座大臣都不敢出声,不通音律的人都听得出一一怀赢琴声的慌乱离谱、顿挫失声……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子稽、子诞两个人出来后,大呼意外,后悔不迭。 子诞说道:“没想到,仲秋国宴竟然就吃这些!” 子稽:“是啊!我根本没吃饱。” 大臣祁满说道:“这够好了!我私下打听了一下,寡君平日吃的比这都简单呢!” 子诞:“哎!寡君何苦这样苛求自己呢?又不是吃不起!” 大臣孙伯纠说道:“寡君倡导节俭是一方面,其实啊,那些肥腴膏食吃多了,未必有好处。我现在就常吃粗茶淡饭,反而感到身体比从前轻健了许多!” 子诞懊悔道:“我每日还是大鱼大rou胡吃海塞,几日不上朝,竟落伍至此!” 祁满笑道:“子诞兄哪里落伍?今日这朝服就很新潮嘛!” 众人轰笑。 说笑间,只见冬青领着内侍朝子诞走来,近前行礼道:“子诞大人,寡君在书房有请!” “嗯?好!”子诞忙应道。 …………………………………………………………………………………… “君上单独召我,是不是因为我今日穿了新衣呢?”子诞一路懊悔一路忐忑,来到文公书房。 冬青进去禀报,稍顷,子诞受命进入。 他看到文公端坐屏前,书房内并无他人。 “微臣叩见国主!” 文公:“平身。子诞大人请坐。” 子诞坐好,文公说道:“爱卿这些日子在外督建边境驿馆,着实辛苦了!” “哪里,微臣理当为国尽忠尽责!” “寡人听说,子诞大人最近打算扩建宅邸,新筑华屋百间、园林若干,图样、材料都齐备了,就等节后动工?”
子诞突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说道:“哦,这个……呃……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未最后敲定。也是因微臣家眷、家奴太多了,现有居室不够住,所以……” 文公:“造华屋百间,势必要征用劳役吧?你大概算过没有,前后共需要多少劳役?征用多长时间?” “大概需要……五六百劳役,用半年时间就够了。” “寡人知道,这要在过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眼下正是秋种时节,若这些劳役因此耽误农时,来年即便你免了他们的赋税,他们自己吃什么呢?又如何养活家中老小呢?” 子诞低下头不敢说话,额头直冒冷汗。 “寡人也知道,你家眷、家奴众多,实在住不下,需要营屋造宅,也等农闲时再开工也不迟。” “是是是……吾君所言极是!” “实在住不下,铜缇宫里有不少空屋,爱卿可搬来与寡人同住。” 子诞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忙稽首道:“哎呀!千万不敢,微臣住得下,住得下!不盖也住得下。” “爱卿是朝中老臣之后,要知道,我们君臣今日造华屋百间,明日就有人效仿造广厦千所。奢靡攀比之风一旦盛行,农人将徭役不断,苦不堪言,无暇耕作,来年他们拿什么来给朝廷交贡?自身又如何活命?这些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啊!” “臣明白了,臣知罪!”子诞几乎哀求道。 “寡人并非说笑,实在住不下,爱卿尽可以住到铜缇宫来。” “万万使不得!住得下!住得下!微臣不造了,请吾君放心!”子诞满头大汗,浑身发抖。 “好!寡人知道爱卿是明白人,心里装着朝廷和黎民。若是一个不明事理、不近人情的糊涂人,寡人也不会单独与你说这些话。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退下吧。” 子诞低头退下。 待子诞离去,文公让冬青将狐偃、赵衰、贾陀、魏犫、先轸、颠颉、五壮几个召来重聚。 文公说道:“子诞倒是口头上闻错知改,不知他私下里是否言行一致。狐大人、赵大人得继续监察才是。” 狐偃、赵衰:“臣遵旨。” 文公又问:“子诞今日衣袍好生怪异!如何一身的线头毛边?” 贾陀笑道:“他大概来了以后才听说,如今君臣上下都穿旧衣朝会,来不及回去换,便把新衣反着穿了吧!” 文公:“这又何必!寡人是要倡导实实在在节俭,岂是在做表面文章?” 赵衰笑道:“微臣听说,现在八成新的朝服比新朝服还值钱呢!不仅朝服不敢穿新的,就连泽衣,都时新穿旧的。” 大家轰笑。 文公让冬青热一壶酒上来。 斟好酒,国君举杯说道:“复国半载有余,内政、外交、军事、民生等朝政纷繁复杂、层出不穷,诸位爱卿夙兴夜寐、日夜为国事cao劳,我们竟无暇坐下来好好喝一杯,今日借仲秋佳节,寡人以此酒向诸位爱卿表达由衷谢意,若无诸位鼎力相助,亦无今日复国、兴国局面。让我们共饮此杯!” 干了杯中酒,赵衰再斟满,举杯说道:“君上过奖了,君上为国旰食宵衣、勤政恤民,日夜cao劳尤甚,又力倡节俭之风,处处以身作则。有如此明君,我等再苦再累,亦无怨无悔、甘之如饴!微臣借此杯中酒,祝愿君上社稷稳固、万寿无疆,祝愿我国国泰民安、鸿运昌盛!” “干!”众人欣然点头,一饮而尽。 “只可惜啊!”文公突然惋惜道,“只缺了子推!”说着,不觉哽咽泪目。 赵衰忙说道:“子推若在天有灵,看到主公如此清廉为政,勤勉治国,亦将甚以欣慰!” “是啊!国主。” 文公再斟一杯,说道:“这一杯,我们为子推而干!”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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