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父是秦始皇_第四百七十章 释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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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章 释怀! (第2/2页)

那个长子,偷偷在家捯饬了一个什么以折磨人为乐的囚室呢,如今,听自家小儿子这么一“解释”,扶苏顿时放下心来。

    就连自家长子身边的近臣,都曾经住进去过,那显然不会是什么不好的地方!

    那既然是自家长子和静室都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就一定是撞墙的人了。

    “那个钱掌柜到底怎么回事,回春堂,我怎么听着像是一家医馆,怎么会想到在府上自杀……”

    “大兄曾再三告诫,不许府上的人无故去那处跨院打扰,不过,我曾听大兄说,那位住在西跨院静室中的钱掌柜,曾入选过大父的医官,一身医术极为高明,他不忍心见他一身所学浪费了,准备让他在里面安心地著书立说,造福后人……”

    扶苏听完,不由连连点头。

    “善!你当向你大兄学习,时刻记得心系黔首,以造福天下苍生为己念……”

    说到这里,他把玩得正开心的赵希,交给身旁伺候着的侍女,便举步往西跨院走去。

    虽然不知道那位回春堂的钱掌柜,为什么想不开,但既然是一位难得的人才,自家长子又对他寄予厚望,自己这个当阿翁的,自当去看看,莫要出了什么问题。

    等扶苏走到西跨院的时候,钱缪人已经醒了过来。

    那间静室早就做过针对性改造,他哪里能那么容易撞死,更何况,如今的长公子府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着宫里的医官伺候着,他就算想死也不容易。

    此刻他躺在床榻上,目光涣散,了无生趣地盯着头顶的帷幔。

    就连头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都没有心情去顾及,他当初住进去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那处看似安静简陋的静室,竟然那么可怕。

    那绝对的静寂,几乎可以让人发疯!

    若不是随着每天饭菜递进来的,还有笔墨纸砚,可以让他写一写,他觉得自己早就变成了疯子。故而,前几天他还梗着脖子,叫嚷着,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自己钱缪,就算是渴死饿死,一头在屋里撞死,也绝不会屈服于皇长孙的yin威,去著书立说,把自己一生的心血就这么屈辱地交付给敌人。

    结果,只过去七八天,他就真香定律了。

    每天都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能早点把笔墨纸砚送进来,但凡送得晚一会儿,他就情不自禁地焦躁不安。不得不说,这静室,静心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人关在里面,著书立说的效率高的吓人。

    几十天,一本水平极高的医书就新鲜出炉了。

    然后,他就没啥事可干了……

    没事干了!

    他以前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清闲下来而想死。

    后来,他就真的想死了。

    撞了几次墙——

    没成功。

    他想求见皇长孙——

    但这段时间,赵郢忙得飞起,哪里有功夫管他这些试图混进太医馆,对自家大父下手的六国余孽?

    所以,今天就又这样了。

    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虽然头疼欲裂,脖子都被人用夹棍给固定住了,但起码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起码可以看到人,听到声,看到色!

    真好啊!

    但他也没心情搭理别人,只是盯着头顶的帷幔发呆,整个人思维都有些涣散了。

    一直到听到外面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以及整齐恭敬的问候声,这才猛然醒过神来。

    “长公子!”

    是那位温润如玉,素有仁义之名的大秦长公子!

    他顿时忍不住热泪盈眶。

    故而,扶苏这边刚一进门,他就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来,涕泗交流地扑过去,抱住了扶苏的大腿。

    “长公子,救命啊——”

    动作之迅捷,宛若脱缰的野狗,就连跟在扶苏身后的几名侍卫都没来得及阻止。

    扶苏更是傻眼。

    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痛哭流涕的钱掌柜,扶苏不由心中打鼓。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竟然哭得跟个一百多斤的孩子似的。

    “怎么回事,你且起来说话……”

    钱掌柜哭得确实有点惨,毕竟,被扔静室里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心志早已经被那近乎永寂的日子给击打的粉碎。

    他不敢想象,自己再被关进去的后果,就跟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此时此刻,他抱着扶苏的大腿,不敢撒手。

    ‘公子救命,求求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扶苏:……

    好在,此时外面的侍卫也已经反应过来,冲过来,强行把这位发了癫的钱掌柜从自家长公子腿上拽下来。

    扶苏这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狐疑地把目光看向跟进来的赵起。

    这就是曾经被自家大父选入太医馆的医官?

    怎么瞧着,心智都有点不正常啊……

    “不要关我进去,不要关我进去,我,我愿意去行医,我愿意去授徒,我愿意,我愿意,我啥都愿意……”

    扶苏看着行若癫狂的钱掌柜,不由眉头紧蹙,看向自家次子的眼神,已经很有些不善。

    这位钱掌柜定然是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否则怎么可能会变成这种样子?

    他虽然信奉儒家的道理,做事讲君子之风,但并不是真的迂腐到家,他也不反对自家的儿子杀人,毕竟,坐在那个位置上,哪有不杀人的道理?

    但他却不能坐视自家的儿子以虐杀士人,甚至是以折磨士人为乐。

    杀人与折磨人为乐,那是两回事!

    “你且在此休养……”

    扶苏语气温和地冲着兀自在那里挣扎哀求的钱掌柜微微点了点头,便冷着脸,径直走出了房间。

    “走,带我去那间静室看一看!”

    他一定要亲自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自家这儿子,真的是以折磨人为乐,他这个做父亲的,定然要好好的与他说道说道这其中的道理。

    哪怕他如今已经贵为皇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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