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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月亮  (第1/2页)
    默非望着自己亲手绘制的望月旗,又望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盘,2120年4月5日14时05分;他想到他的“望月”计划终于快要实现了,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笑容。他已经等了太久了,久到快要记不清自己的年龄了。他想在还活着的时候再上去看看,再去看那片曾经让他自由奔跑的土地,那片曾经让他可以随意呼吸的土地,那片盛产丰盛食物的土地,还有那一轮洁白的月亮隽永的挂在天空中见证着人类百万年的历史。想到这里,他居然哀嚎了出来,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这样的一个梦也许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他背过头去,用爬满皱纹的手抹了一把满是泪痕的脸,不再说话,桌上的那面望月旗平铺着,这面旗的底色是黑色的,上面有一个上弦月形状的银白色图案,月亮旁边有一只底色是银白色的但边缘被粗黑线勾勒的简笔画眼睛,这只眼睛刚好将圆月缺损的形状补全。银白色的部分反射着桌面的灯光,让人感觉一阵炫目,而黑底的部分似乎又有一种把人无限吸入这深渊的感觉,似乎这面旗有着某种魔力教人移不开眼睛。    他喃喃自语道:“这一切都是骗局,都是骗局,这都是在用美好粉饰事实,而我才是真的在引领人类的大方向!我才是!”说着他猛地从座位上起身,面露寒光地走到窗户前,大喊道:“假的都是假的!”猛的将窗户上蒙着的发光材质的布撕扯了下来,透过三层半透明的保护罩可以看出去而窗户外面是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的,那是一个死寂一样的世界,不知道边界在哪里,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教人看了根本喘不上气,这个黑似乎比那面望月旗的黑色更加浓郁更加深沉更加窒息更加粘腻。这样的黑色我只在死亡腐烂掉的兔子的眼眶中看到过,似乎这样的黑色还带着腐烂的臭味,令人作呕。    这是个地下两百米的世界,在这里人类的住所不再像地表生活那样:是直插天空的、一幢幢的高耸的钢筋混凝土盒子,而是更接近“xue”的样子,像是一个个大肚酒瓶,它们密集的紧凑的排列着,房子的玄关就位于“酒瓶”细长的瓶颈处,所有的“酒瓶”被分为二十四个大区,大致是按照曾经地表生活中的二十四个时区来划分的,在没有太阳与四季的这里,人类只能简单粗俗的用这样的方法安慰自己。在这样一个阴暗拥挤黑暗的世界中怎么可能见到曾经的蓝天白云太阳月亮呢?五十几岁的他此时脆弱的就像被抢走糖果的孩子,只知道烂在地上大哭;哭倒是没什么丢人的,只是哭完再不可能像孩子一样得到家长的安慰,因为那些人已经永远的留在旧世界了。    他对新世界的记忆比所有人都早,就从三十六年前的那个诡异的梦开始,如今梦里许多东西都实现了,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在那个梦里,世界上的活物所剩无几,人们寻找了许多活下去的方法,但是很多方法都在短时间内宣告失败,唯一维持最久的方法就是选择像蚂蚁一样钻入地下生活,在地下生活的久了,人类的眼睛都退化了,手脚也变得不再灵活······    当时的他被这个噩梦惊醒,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确定自己的手脚是否还在,在开灯的那一刻他才长舒一口气,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看到镜中的自己还是那样一副疲惫不堪瘦弱发白的样子,之后他便没有继续睡去,他念叨说要把梦里看到的画下来。    他走到阳台上,那里是他的一个小画室,画室里凌乱不堪,废旧的、崭新的画框被放的到处都是,用过的笔刷也是出现在任何匪夷所思的地方,不过独独有一块整洁干净的地方,那就是以他的画架为圆心,半径二十公分的一块小小的区域,看的出来这里是被小心收拾过的。此时的他似乎在与什么东西作对抗,一面闭上眼睛紧锁眉头回忆那个梦,一面随手就拿起手边的一个画框,根本没时间顾得上画框是否使用过,抄起了一个沾满废旧颜料的油画刷,就在画框上涂抹起来,他不断地闭上眼睛去回想梦里那个幽暗潮湿的世界,还有没有眼睛的人类。天亮了,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那张画面上,他才被画面中骇人的怪兽吓到了,那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条肥硕灰白的rou虫,而“rou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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