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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第2/2页)
   魏超想,“两千,还是三千,徐先这小子现在有钱了,他妈的,应该大方一些吧。我已经热晕过去六回了,又自己热醒过来七回了,你至少要给我五千,他妈的,真是太热了,毛都被热秃了。”    魏超又喝了一口水。    魏超接着想,“放哨的,他妈的,还不赶紧过来,你魏大爷请你喝酒。”    一个放哨的终于过来了,东看西看了一会儿,东走西走了一会儿,最后坐到那个石头堆的后面,只露出半个头。    过了一会儿,魏超想,“我是摸过去喝酒呢,还是叫他过来喝呢?”    魏超最后决定,还是自己摸过去,这样显得魏大爷有诚意。    魏超想,“徐先说学什么屁鹰叫,你魏大爷随便堆了几块石头,多省事。”    营地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魏超从石头堆里爬了出来。    魏超慢慢地喝了两口水,顺着早先计划好的线路,悄悄地摸了过去。    放哨的人也想睡一觉,但他能睡,为了抵抗睡意,啃完rou干喝完水,开始低声地哼着草原上的小曲儿。    魏超想,“哼得很开心嘛,真是个幸运的好小伙儿。”    放哨的人,突然看见自己半个脑袋在地上的影子,变大了一些,然后他的小曲儿就嘎然而止了。    魏超缩了回去,把匕首在袖子上擦了擦,擦得很亮,然后把刀刃向李道宗的方向,晃了几下。    然后魏超就看见远处,有一些很小的石头,向这边缓慢地移动。    魏超慢慢爬到石头堆的另一面,把放哨的头布盖在自己头上。    现在,终于可以把热死人的麻布扔掉了。    魏超检查一下这个幸运突厥人的蹀躞带,没什么价值,估计地位比较低,被安排到了放哨的倒霉差事。    魏超打开放哨人的水袋,闻了一下,居然有股酒的味道。    魏超喝了一口,淡淡的,酸酸的,膻膻的,不知道是什么酿的。    但酒终归是酒。    魏超又喝了几口。    魏超想,“本来魏大爷想请你喝酒的,没想到为了感谢魏大爷堆的这些石头,你反而请我喝,你真是个热情的好小伙儿。”    喝着酒,即使不是好酒,但魏超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    北面。    沈腾骑一匹马,牵一匹马,绕了一大圈。    沈腾找到了一个可以藏两匹马的地方。    沈腾喂马喝了一些水,吃了一些马料。    为了防止马发出声音,沈腾将马的辔头,用布条绑了起来。    沈腾把两条缰绳系在一起,然后用一块大石头压住,这样他逃跑的时候,可以很容易牵起马就跑。    沈腾从马上取下了一枝长枪。    *****    沈家的枪法,有两支。    一支比较长,九尺三寸,比一般的漆枪,短一些。    另一支比较短,五尺一寸,比一般的横刀,长一些。    先学长的,后学短的。    长那一把,沈腾算是练得差不多了。    短那一把,沈腾目前的水平,按照他爹的说法,不小心耍着耍着,叽叽会不见了。    也不是单指沈腾的叽叽不见了,实际上是沈家的叽叽,就不见了。    因此沈腾以前每年,都要到江湖上练一会儿。    长则半年,短则一两个月。    因为沈家的枪,只能在江湖上练。    但沈腾的悟性,比起前两代,确实要差一些。    三代里面,沈腾最聪明,但悟性最差。    谁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所以,这一趟大水,沈腾跟着徐先来了。    而这一趟大水,适合长枪。    *****    沈腾走到小路附近,选了两个小坑。    一个离小路五步。    一个离小路五十步。    沈腾坐在远的那个小坑边。    很快,他看到远处大队人马扬起的烟尘。    沈腾做了几个手脚的伸展收缩,身体肌rou的颤抖,骨骼关节的曲扭。    如果徐先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些动作,和自己平时练习的,不太一样。    这很正常,一个人使刀,一个人使枪,一个人跟着老赵,一个人跟着他爹。    姿势不一样,效果应该是差不多的。    沈腾很快就做完了。    接着沈腾愉快地往小坑里,均匀地撒了一泡尿。    然后躺进小坑,盖上麻布。    闻着尿臭,即使是自己的尿,但沈腾的心情,突然变得坏起来了。    *****    营地。    突厥人很快地搭好简易的布棚,吃了rou干,喝了马奶,多数人都开始睡觉了。    突厥人搭的简易布棚,就是一大块的帐布,用一根棍子支在中间,四个角用绳子绑起来,再用钉子固定在地上。    这样的布棚,遮阳又透气,很适合这种气候,而且收拾起来很容易。    一个布棚,可以有五六个人休息。    五六十座布棚,连在一起。    所有突厥人,都听到马蹄声。    多数人都迷迷糊糊的,因为跟自己没关系,就接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少数人还没睡着的,觉得马蹄声比较急,但是三个哨位都没有发出警示,估计是这几个赶马的人,心里不高兴,故意弄出来的。    只有莫利,在马蹄声音突然变快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在一个呼吸之后,莫利已经确定,有马群正向营地急冲了过来。    莫利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莫利走出帐篷,漠然看着东边飞驰而来的马群,看着扬起烟尘中,只几个隐约可见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    他    莫利静静地站着看着,一个人也没叫。    莫利甚至想钻回帐篷里,继续睡觉。    但莫利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嘴里自言自语,这回,又是谁呢。    *****    赶马的几个人,正奋力鞭打正四周的马匹,马群不断地加速。    马群离营地二里的时候,徐先看到营地的西边,有个人站的石头堆上,正无声地、夸张地招手。    然后,这个人跳下石头堆,向着营地后方,跑了过去。    马群离营地一里的时候,徐先看到营地里,有几个人从布棚下钻了出来,站直了看看究竟,却似乎有些发呆,没什么反应。    一里地,只要十个呼吸就到了。    还剩六个呼吸的时候,有些人反应过来了,开始大声疾呼。    还剩四个呼吸的时候,又有一些人站了出来。    还剩两个呼吸的时候,这些人都空着双手,只是用突厥话喊着什么。    徐先听不清他们在喊着什么。    徐先看见,他骑的马,撞到一个人身上。    马速略有下降,徐先在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马的速度又提了起来,又撞到一个人。    徐先似乎听到,这个人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些马被布棚的绳子绊住,跑了几步,摔到在地上,布棚连同支持的棍子,以及尚未爬出的人,一起覆在地上,别的马蹄,又从上面踩了过去。    原本的营地,如同一弯初四的新月,现在这一弯初四的新月,仿佛正被乌云,掩去了东边的一个角。    而新月西边的另一个角,有一朵乌云,正悄悄地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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